广场狂欢 极度的情绪渲染
广场狂欢:极度的情绪渲染
巴赫金在分析拉伯雷的创作后指出欧洲文艺复兴后存在着怪诞现实主义的艺术现象,这也是一种种起源于民间诙谐文化的现实主义,而民间的群众又常常是在广场里交换信息或者宣泄激情、情绪——广场上的狂欢,也在无形中既有节日时欢庆的一面,又有非常时期非理性的一面。
早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马小军的肆意青春,与天安门广场相结合,天安门广场的政治正统性、历史的荒谬性(文革时)及青春的肆意性,形成了狂欢式的对话;《鬼子来了》中的马大三在最后的被砍头示众,实质上也是广场上的狂欢与宣泄,加上被害者与侩子手之间的关系形成了反讽;
砍头的这一幕被沿用到《让子弹飞》中,同样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广阔的街道(广场的变形),众眼睽睽下革命的正统性被扭曲,而随之而来的不明真相的群众则把这场广场的狂欢推向了极致,瓜分地主的钱财财产(连张麻子坐在街道上沉思的椅子,都要被群众们瓜分掉),宣泄自己的憋闷的怒气与怨恨(刘小枫曾在专著《现代性社会理论绪论》一书中谈及怨恨情结与文化大革命之间的关系),形成了一场节日的狂欢。
而影片开场时在鹅城欢迎新上任县长、欢迎“剿匪”凯旋归来的英雄这两段戏,同样充满着民间在节日时的庆典、狂欢色彩,特别是鹅城的妇女在城墙前敲锣打鼓的情境。
此外,影片里的数段室内戏,则是将人物角色之间的张力,推向极致,如张麻子与汤师爷共赴黄四郎的鸿门宴一段,在外表的平静的对白下,兵不厌诈、杀人不见血的张力十足。